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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岁广州女孩为拿香港身份,竟突击学粤语,背后原因令人

28 岁广州女孩为拿香港身份,竟突击学粤语,背后原因令人摘要: 28 岁广州女孩为拿香港身份,竟突击学粤语,背后原因令人她曾有有想移民的打算,但如果在澳洲工作,无论是文化还是身份上,都会有一些困难。李雅芳的不少同学都获批了香港高才,但真正过去求...

行动|虎鲸

内地精英在香港寻找工作

过去,“香港梦”的注脚是“只要有手有脚,就不会饿死”。但现在,对于拥有高学历、高专业背景的内地人才来说,在香港就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来港工作前,广州本地人菲菲曾上过速成班,学了两个月粤语。她从小接受普通话教育,后来又到英国攻读本科和硕士学位,不会讲粤语,对一河之隔的香港也十分陌生,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化环境,都还停留在TVB职场剧那种加班到深夜、周末只有一天休息日的剧情里。

她申请了香港人才计划,在港工作七年后即可获得永久居留权。对28岁的菲菲来说,获得香港公民身份意味着享受教育、税收、医疗等一系列优势,还能免签前往170多个国家。“人生选择越多越好。”

菲菲在网上投了100多份简历,但只收到不超过10家公司的面试邀请。她经历了至少三轮面试,从HR到大老板,有些面试官还要求她做报告、介绍产品。“他们看重的其实是学历、专业和留学背景,普通话不是扣分项。”在生物医药行业,因为菲菲有从销售到市场营销的经历,最终在一家外资生物医药公司找到了一份销售职位。

▲香港街头。图/

在北京工作近十年的张晨,带着两个行李箱来到香港,花了两天时间找房子,一周内收拾好房子,开始工作。张晨在大厂、广告公司工作过。2024年初,她投了40多个职位,终于找到工作。因为实在不懂香港市场,也没有什么很牛的“经验”,也不具备应聘“全球或大中华业务”的优势,所以她会搜索关键词,专门找内地业务的词。

事实上,离开北京工作后,她曾到悉尼、大理度假,度过了近一年的“空窗期”,发现“北京的生活方式只是世界很狭隘的一面”。她曾计划移民,但如果在澳洲工作,文化、身份认同方面会有些困难,更何况她又不愿意放弃过去的经历,去做蓝领工人。当时,香港人才计划的申请已经获批,从职业发展的角度看,香港成了底线选择。

香港正面临严重的人口流失。香港政府统计处数据显示,香港人口自2019年起已连续3年下跌,本地居民净流出人数已达18.5万人。香港总商会2023年4月的问卷调查显示,74%受访企业反映人才短缺,逾8成企业表示情况已持续一年以上。

流失劳动力中,有一半是中高端人才,这也是香港近年来拼命吸引人才的原因之一。2022年底,香港特区政府正式推出高端人才通行证计划(简称“高端人才通行证计划”),这是目前最快捷的获取香港身份的方法之一,通常需时4-8周即可获批,批准率极高。同类计划包括人才计划和专业计划,都会对申请人的学历、语言能力、专业技能、家庭情况等进行综合评估。

高端人才计划的申请主要以高学历、高薪为标准,要么年薪250万港币,要么拥有世界排名前100的大学学士学位。国内大学数量已由9所放宽至13所。截至今年5月底,香港政府已收到近8.5万份高端人才申请,其中6.8万余份已获批准,近90%获批申请人来自内地。

失业第五个月时,李亚芳在复旦校友群里看到关于高才的讨论,决定报考高才作为备选。失业的这几个月,年过35岁的她,被互联网巨头抛弃,又没有在中小企业找到合适的岗位。对她来说,报考香港高才就像学英语等准备一样,只为手里多一张牌。

申请流程很简单,提交学历和身份证明,上传最近两份互联网公司的辞职证明,以及近三年的纳税证明后,李亚芳很快就获批。但她并没有真正开始在香港找工作。一方面2024新澳免费资料公式,她的孩子已经在北京上幼儿园了,另一方面,香港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轻松”的地方。那里空间狭小,全球人才竞争激烈,成本高昂。10年前,她第一次去那里时,问酒店门口的门童附近有没有星巴克,得到的傲慢回答是:我不说话。带着家人从北京搬到香港,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李亚芳的同学中,不少人已获批香港人才计划,但真正申请到工作的却寥寥无几。至于如何续签,大家的态度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她也关注着在香港找工作的朋友的动态。一位朋友毕业于内地名牌大学,从海外归来,有金融机构工作经验,经过多次考试和面试,仍未收到录用通知。她没有金融或IT背景,对在香港找到高薪工作没有信心。

这也是现实的另一面。香港金融、外贸发达,但产业结构比较单一,白领工作不够多元化。“只有金融、电脑、律师、医生这些能挣钱。”香港一家公关公司的HR告诉《人物》记者,他们正在招聘公关助理,应届毕业生的薪资是1.3万港币,有三至五年工作经验的则是2万港币。“在香港,餐厅洗碗工一个月能挣1.5万港币,一个好的护士一个月能挣10万港币。”

社交媒体上,有人抱怨自己最近投了93家VC,却迟迟没有回音,“去年能收到3到5个面试邀请。”评论区有人称,自己投了200份简历,应聘过优衣库、无印良品的销售助理、香港赛马会的驯马师等职位,面试了六七个人才拿到offer。

门槛较低的保险业成为不少人才的选择。三十多岁的吴达,曾在某知名投行和大公司的投资部任职。当身边的人得知他要去香港卖保险时,都说他疯了。他经历过大型互联网公司的清洗,始终记得隔壁的公园一夜之间从繁华变成“鬼城”。随后,他亲眼目睹金融业进入下行周期。“保险是香港唯一一个逆势增长的金融行业。”在他看来,保险是顺势而为的选择。

吴达的主要客户都在北京,所以他现在还住在北京,只有需要签约的时候才去香港,晚上8点从北京西站坐G79次列车,第二天早上从香港西九龙站走出。

▲北京至香港的高铁。图/

还有不少人才计划的申请者28 岁广州女孩为拿香港身份,竟突击学粤语,背后原因令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过着往返于不同城市之间的双城生活。

这位26岁的年轻人2020年毕业于一所985大​​学理工科专业,收到一家大公司的Offer,年薪20万。工作2个月后,因受不了部门加班、内卷、勾心斗角的氛围,他选择辞职。后来,他转行读商学院,开始做大客户销售。2022年12月底,高才计划启动时,他已经打算回北方老家了。高才通获批后,他加入了一个“是一群很有活力的人”的保险团队。

考虑到香港房租高昂,他选择住在深圳,每周一例会的时候,香港海港城里就会出现很多和他一样穿着长袖、长裤、西装外套的人。

菲菲因为养了两只猫,所以住在深圳。香港的宠物检疫政策很严格,内地宠物必须隔离至少120天才能入境。菲菲每天10点上班,8点半在福田口岸过关。她特意把斜挎包改成双肩包,这样装电脑和水就省力多了。她还特意带了一个装有500港币现金的零钱包,因为香港现金支付仍是主流。

▲深圳福田口岸。图/

没人想当工贼

人才到香港打工,社交媒体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那些廉价又听话的内地“工贼”把不良的工作习惯带到了香港职场。在媒体报道中,一位香港HR抱怨道:他们有问题吗?是家庭不幸福、能力有问题、心理健康有问题、诚信有问题?他们怎么就不把自己当人呢?

不少高层次人才并不喜欢被贴上“工贼”的标签,没人愿意报考“高层次人才”计划,甚至有的报考“高层次人才”计划只是为了逃离“高层次人才”环境,寻求通向更广阔天地的跳板。

进入新环境后,大家渐渐放松了平时习惯性的紧张和观察别人言行的表情。

有一次周一早上,菲菲因为手机坏了,错过了公司十点的会议,只能在线上参加。开完会后,她说要赶去公司。是老板主动提出,外面还在下雨,她中午已经开完会准时到了,所以上午不用请假。还有一次,她九点需要去公司,老板考虑到她的通勤情况,特意问她这个时间合适不合适。

这些变化影响了菲菲的“工作经历”。菲菲在深圳从事基因研发工作两年,后又在广州从事市场营销和产品开发工作近一年。加班文化让她很困扰。

她一直记得,有一次周末开车回家,她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参加视频会议,刚生完孩子的领导在给大家分配工作,她又气又无奈:“领导不这样做,担心被开除,大家都在被折磨,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飞飞来香港做销售时,主要针对大学实验室、政府及民营企业。刚开始的时候,她对业务不熟悉,对供应链也不了解,“一切都有点混乱,经常找错人。”作为当时部门里唯一的内地人,同事告诉她具体流程要怎么走。销售有业务要求,但公司并没有给她太大压力,“因为我的稳定性也是老板的考核指标,大家会有一起成长的心态。”

香港职场讲求专业、效率,工作虽然繁忙,但也十分注重雇员权益保障。香港政府设立了“香港就业”官方网站,不仅展示详细的求职资讯,还涵盖劳工法例、雇员保障、职业安全等资讯。

女性友好是吸引菲菲的另一大因素。过去做销售时,她要出席一些社交活动,在以男性为主的场合,一位经纪人曾对她说:“如果你觉得冷,可以过来坐在医生腿上。”香港公司的男女比例大致相等,与客户的关系也像公事公办。“私人酒桌和随之而来的职场性骚扰终于没有了。”

▲今年菲菲与同事到西贡进行团队建设。图/受访者提供

吴达在金融行业深耕多年,紧跟行业动态,亲身经历了拥有一切又回到原点的过程。互联网巨头疯狂裁员,吴达带领的团队被HR“逼着”“全员裁员”。不久之后,金融行业也开始裁员降薪。直到现在,他每次和国贸、投行的朋友吃饭,心情都极度压抑。“我跟他们开玩笑说,吃完饭要三个小时才能平复,太压抑了。”

相比之下,香港的生活条件让他暂时摆脱了焦虑。在北京,吴达和家人周末十点出发去香山,可能十一点半还在山脚下找停车位。不过香港四分之三的面积都是郊野公园,如果住在中环附近,可以很快从码头坐船到离岛爬山。

虽然有些人很享受香港的职场氛围,但香港HR所抱怨的“竞争性”确实存在。

高端人才申请入境容易出境难,7年后能否续签甚至取得永久居留权,取决于申请人在香港是否能赚取足够收入,以及是否缴税。部分高端人才及优秀人才为了续签,要么依靠代理人,要么为自己购买保险,赚取佣金,但这些方式可能被视为不合格,严重者甚至可能被驱逐出境。

一些高素质、高水平的优秀人才,为了获得工作和更新机会,主动“降低自己的价格”。

在香港一家传媒公司从事运营工作的木子,确实发现他们收到过一些来自大陆的简历,上面标注着“24小时随叫随到”。她的老板会特意请一些大陆人来兼职。前段时间,公司刚招到一位还在试用期的人才,工资是每小时20元,比当地人的工资还低,但人才却很高兴。

Doris在中港两地招聘公司工作超过20年,对香港劳工市场和雇主的想法十分熟悉。她表示,只有少数公司会聘请非常有竞争力的人,毕竟“只有医护人员和警察才需要24小时待命,一般文职或劳务工作不需要。”

她们公司招聘的人才都是保险、 (家族办公室、金融投资领域)、医疗行业最优秀的人才。正如Doris所说,雇主也想开拓内地市场。谈到对内地人才的需求,他们最看重的是经验、态度、稳定性。

为了获得一份工作机会,很多人选择成为保险经纪人。

入职头两个月,我每天在外面站四五个小时,举着牌子,向路人推销保险产品。这就是业内所谓的电话销售。新员工要放下架子,“克服很大的心理障碍”。下雨天,第一个客户找上门来。他们从下午四点聊到晚上九点,顺利签下第一单,赚了十多万元佣金。

业内有很多年薪百万的故事,他们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七年拿永久居民身份,十年内在香港买房。

▲香港尖沙咀步行街。图/

留下,离开

追寻“香港梦”的成本并不低,乘着政策东风,即便拿到了通行证,站在了新生活的路口,不少人还是对前路感到迷茫。

很多来港人才看重香港学生升学优势,为子女升学而来,放弃之前体面稳定的生活,需要另谋高就,支付高昂的生活费和房租,一间两居室的小公寓每月至少要2万至5万港币,加上各种教育费用,一年可能要50万。

不只是花钱,很多去香港陪孩子读书的妈妈,都被迫当起了“教育专家”。42岁的小娟,为读初中的孩子选校,忙活了两个月,最终没能把孩子“转入”排名更高的一流学校。香港有官立学校、津贴学校、私立学校、国际学校,家长要准备申请材料、参加不同类别的面试,孩子还要参加十几场考试。

在此过程中,小娟深刻体会到香港本土精英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并不比内地中产阶级少多少。“买学区房花的钱不多,但考验孩子的学习能力、家长的选校规划能力,以及跑腿投简历的体力。”失望之下,只能等到暑假过后重新报校。

除了教育方面的竞争外,在整体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香港当地人还感受到租金上涨和工资下跌的压力。

木子是香港本地人,家人排队租住政府提供的公屋二十多年,每月租金约5000港币,是福利房最低价。读硕士期间,她就开始打工挣钱,“香港的文化是,上大学打工挣学费,父母一般不关心你,打工后还要给家里钱。”

她去年毕业后,发现香港的工作环境大不如前,薪资更是低,普通大学毕业生找份普通工作的薪资已从1.5万港币降到现在的1.2万左右。以前在香港,几乎没有人会干这个月薪,“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生活开销”。

以往香港电影充斥着草根逆袭的神话,“但事实上很多人就算努力10辈子也登不了山顶”。

▲香港太平山顶住宅区。图/

看似宣传年薪“百万”的保险行业,其实离职率很​​高,“入行10个人,一年之后可能就只有一个人留下来。”木子的一位同学刚入行,连续两个月没有订单,没有收入,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也有人基于各种实际因素,计划离开香港。

27岁的淑淑毕业于厦门大学,曾到加拿大当交换生,到香港读硕士,最后留在香港做财务审计。进公司以来,她加班到凌晨两三点是常态,最严重的时候,身体垮了,住院一个星期,但她还在回味老板对她业务能力的批评。

事实上,香港职场是东亚模式,盛行加班文化,虽然加班不是强制的,但当工作量很大时,加班也只能是“自愿”的。

再加上她在香港的房租接近一万,但她的基本工资只有一万多,几乎存不下什么钱,而经过长时间的求学2O24新澳彩料免费资料,现在的生活也不如她想象中的那样,所以舒舒打算放弃在香港的生活。

▲大家都来深圳玩,因为便宜。周六晚上,舒舒过关回港。图/受访者提供

毕业于武汉大学、在香港攻读硕士学位的任桑,在符合香港人才引进条件时摇头叹息。他曾住在新界大埔,“《赌神》里周润发摔倒变傻的地方”。但生活不是文艺片——任桑喜欢打排球。在旺角花晖球场,他加入了用英语打球的队伍。当队友向他要联系方式,得知他是内地人时,纷纷感叹,“哎呀,北方人啊!”

除了语言、身份认同,内地人在香港的生活也难以适应。任桑租住的“百尺福屋”宽两米、长五米,“卫生间比高铁厕所还小,墙上挂着个小热水器,洗澡还得弯腰。”房间里没有宽带,读书时,他只能去学校和麦当劳上网。

任桑感叹,香港曾是华人文化娱乐中心、世界电影中心、传媒中心,如今身为文科生的他却找不到与薪资与劳动相匹配的工作,“即便努力工作,也拿不到应有的回报”。

▲任桑拍摄的公共屋邨内有人踢足球的场景。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无限游戏

人才计划推出一年半来,随着首批优秀人才来港工作生活,新的融合正在发生。

让吴大松欣慰的是,香港人对内地人的态度整体上已经发生了变化。“以前我在香港说普通话,服务员都不理我,但现在香港整个服务业至少都承认了内地人的购买力,更何况现在很多香港人都开始在深圳租房消费了。”

菲菲的香港同事也经常去深圳购物、就餐,对美团和大众点评等平台非常熟悉。同事们知道她用小红书,对她的社交媒体账号也很好奇。

她尝试与同事多交流,虽然英语不错,也学过一点粤语,但与同事吃饭聊天时,还是跟不上对方的对话,感觉自己在扮演一个“低调”的自己。

有一次,谈起新电影《少年日记》,一位香港同事说,父母希望孩子表现更好,这没有错。菲菲不同意,因为用粤语根本没办法说清楚,便着急地问:“你能接受我说普通话和英语吗?”最后,她用三种语言杂乱无章地说完了。

▲图/电影《少年日记》剧照

对于张晨来说,没有特别需要融入的问题。“以前同事之间,亲疏远近都有所差异,但现在感觉不管你是谁,大家都会礼貌相待。”她很喜欢香港的同事,即使工作上没有交集,大家也会很友善。

初到香港,张晨买了一只金黄色的虎斑猫,希望复制自己以前在北京独居养猫的经历,获得对生活的掌控感。“说实话,我面临着很大的改变,所谓重新建立自己的个人‘环境’。”但她很快发现,猫不一样,人的心情和需求也不一样。很多东西无法复制,她也很少有时间在家陪伴这只活泼的小猫,于是为它找到了一个领养人,一个同样需要陪伴的博士生。

对于张晨来说,人生就是游乐园,她拿着单程票进去,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体验更多的项目。“我花了很多时间做以前梦想过的事情,但后来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如今她不再追求过于抽象的目标新澳历史开奖记录查询结果,希望更多地活在当下,“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在不那么忙碌的环境中,她想慢慢了解香港,学好粤语,学会冲浪。

▲香港维多利亚港夜景。图/

吴达也把人生比作一场游戏,他喜欢无限游戏。在投行、大公司工作时,经常有新项目进来,在有限的游戏中,副本不断更新。但在现在的经济环境下,工作中的副本已经变得非常固定:“每天去公司,就打开一个游戏,从0级玩到80级,一遍又一遍。”因此,去香港上班,就是重新开启无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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